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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蘇瀧《萊芙》專輯專訪:當音樂遇上“人情味”


汪蘇瀧《萊芙》專輯專訪:當音樂遇上“人情味”

近日,歌手汪蘇瀧攜全新專輯《萊芙》(LIVE)接受專訪,深入解讀了這張專輯背後的創作理念與錄製挑戰。他不僅分享了新專輯的獨特之處,更袒露了作爲音樂人在成長道路上面對質疑的內心掙扎與堅持。


《萊芙》:保留瑕疵,更顯真實

主持人魯魯開場便指出,汪蘇瀧的這張新專輯在曲風上與以往作品有所不同,顯得更加成熟。汪蘇瀧對此表示認同,但他強調,《萊芙》最重要的並非曲風,而是錄製方式的顛覆。


汪蘇瀧: 肯定每一張都在成熟,這張我覺得最重要的不是曲風,而是錄製的方式很不一樣。 
魯魯: 是,我們這個專輯就叫《萊芙》,就是“LIVE”的諧音。 
汪蘇瀧: 很多人一看《萊芙》的名字,會不知道什麼意思,其實它就是 LIVE 取了一箇中文諧音。另外我翻譯過來這個《萊芙》是草字頭的「萊芙」,我覺得這兩個字很像一個女生的名字,但她不是一個很潮的或者很年輕的女生,她是一個有點成熟、很有魅力的一個女生,我覺得很像這張專輯。


談及爲何取名爲《萊芙》,汪蘇瀧揭示了專輯錄制的核心理念——現場錄音(Live Recording)。他們召集所有樂手,在一天之內完成了 10 首歌的錄製。這聽起來似乎高效,但汪蘇瀧坦言,這種方式遠比常規錄音困難。


汪蘇瀧: 爲什麼要叫《萊芙》呢,因爲我們採用的錄製方式是現場錄音方式,就是我們會在一天把所有的樂手老師都 stand by 在那裏,一天錄掉 10 首歌,這個樣子聽起來好像很輕鬆的。 
魯魯: 一天錄 10 首。 
汪蘇瀧: 好像覺得一天就可以錄完一張專輯。 
魯魯: 對啊,一天怎麼就結束了? 
汪蘇瀧: 但我覺得這個方式要比正常錄製專輯難得多。因爲正常錄製專輯你可以有重來的機會,比如說這一句裏面,這兩個字唱得不好,你都可以去調整,你可以單這一句。但是如果我們 One Take 的話,如果你有一句想要調整,你沒辦法調整,就只能重新再來一遍。所以其實對於我來說,包括對於所有樂手來說,這個挑戰的難度,比我們正常錄製一張專輯的難度大。


他進一步解釋,相比於電腦錄音的精準無誤,現場錄音更能捕捉到人與人之間的默契和“人情味”。


汪蘇瀧: 電腦是不會犯錯,但人會犯錯。人打鼓打不準,但電腦打鼓打得非常準。 
魯魯: 你不犯錯。 
汪蘇瀧: 我們要這種,所以我們沒有去修。我會跑調,或者我自己的 vocal pitch,這個電腦修掉很容易,但是我們沒有去修。 
魯魯: 爲什麼要這樣? 
汪蘇瀧: 就是要保留這個東西,因爲你聽到的音樂很容易。但反而這種,保留一點人情味,保留一點瑕疵,我覺得反而更耐聽。 
魯魯: 會有更真實、更現場的那種感覺,所以我們這個叫《萊芙》,叫 LIVE。


巡演路上的淚水與成長

隨着專輯的發行,汪蘇瀧也開啓了首次樂隊巡演。他透露,只有《萊芙》這張專輯才適合做樂隊巡演,因爲他們可以保證所有的樂手都是樂隊的班底,從而確保演出品質與 CD 無異。


汪蘇瀧: 對,第一次做巡演。只有這張我覺得適合做樂隊巡演,因爲我們可以保證所有的老師都是樂隊的班底,然後我們演出的品質是跟 CD 一樣的。 
魯魯: 巡演要去哪些地方? 
汪蘇瀧: 目前是已經做了深圳,然後接下來會去成都。


在深圳站,汪蘇瀧經歷了一次讓他“沒有崩住”的事故——他哭了。作爲東北人,他自認不愛哭,但那次淚水卻奪眶而出。


汪蘇瀧: 在深圳的時候發生了一個事故。 
魯魯: 什麼事故? 
汪蘇瀧: 因爲我是東北的,所以其實我不太愛哭的。這是我第一次,人生第一次在大人面前哭,就是深圳的最後一首《小星星》,我有點沒有崩住。 
魯魯: 你不是愛哭的人,那情況之下就哭了,你覺得會有些因素? 
汪蘇瀧: 因爲過去唱《小星星》都覺得它是很溫暖的歌,《小星星》是基本上我每一場演出的最後一首歌。但是那次突然聽到那個詞,然後想到一些人,想到一些事情就覺得很傷感,好像突然《小星星》變成了一個非常悲傷的歌。 
魯魯: 想到哪些人、哪些事? 
汪蘇瀧: 想到過去很多事情,就在腦海裏不斷地迴盪,然後又看了很多。因爲巡演跟一般的演唱會很不同的是下面都是我的歌迷,我怎麼他們能懂。我覺得這種感覺是可以讓我放下心防的。


然而,哭泣過後,工作人員卻告訴他“哭得不專業”,因爲他硬撐着唱完歌,聲音聽起來很差。這讓他下定決心,以後不再哭。


魯魯: 說你什麼? 
汪蘇瀧: 我說我哭得不專業。 
魯魯: 哭得不好看? 
汪蘇瀧: 我說什麼不專業。 
魯魯: 什麼意思,什麼叫哭得不專業? 
汪蘇瀧: 因爲我很勉強,哭我也要把歌唱完,所以我就一直在唱那個歌,他們說很難聽,因爲硬唱着很難聽。就放給合唱或者放給歌迷,大家合唱就好了。我自己去現場有些迷的,不好聽,但是我感覺很真。哭完我下定決心,下不要再哭。 
魯魯: 如果下次再哭的話你還哭嗎? 
汪蘇瀧: 我覺得我應該做到,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哭。 
魯魯: 爲什麼不讓自己哭,釋放一下不是挺好的嗎? 
汪蘇瀧: 因爲我自己本身是不太喜歡男生哭,我覺得有點矯情。因爲我希望簡單一點,很多話我希望藏在心裏比較多,我不太喜歡太表達的人,我覺得不是你的所有情緒都要大家知道的。


面對“網紅唱腔”的質疑與堅持

作爲一名音樂人,汪蘇瀧也曾面對外界的質疑,甚至有人給他的唱腔貼上了“網紅唱腔”的標籤。


汪蘇瀧: 其實我自己有點爭議的人。他們管我唱腔叫「網紅唱腔」,每個人都會面對質疑。我希望面對質疑的方式不是去妥協,就是說我怎麼,我就要怎麼。我希望用這個方式來打破你,而不是向你低頭。 
魯魯: 你覺得你最有勇氣、最有力量的一個質疑是什麼? 
汪蘇瀧: 就是音樂的部分。


他承認,剛開始做音樂時,作品確實稚嫩。但他認爲,那是成長的必經之路。


汪蘇瀧: 每個人都會有不可回頭的過去,比如說現在看兩三年的照片,覺得自己很醜。我也這樣,也覺得以前的想法稚嫩。 
魯魯: 你現在再去聽很多年前自己創作的一些歌,會不會讓自己聽了之後覺得好像那個時候自己很小的感覺,會有嗎? 
汪蘇瀧: 會。覺得非常稚嫩,然後回到那個年代把這首歌重做。 
魯魯: 改(大笑)。 
汪蘇瀧: 對,但是我的想法,我是走過的路,就放在那裏。《有點甜》我覺得它非常年輕,然後有點甜蜜。我當時那個年紀、那個狀態唱出來是非常甜的,但是我肯定唱不出那個甜蜜的歌了。


面對這些負面評論,汪蘇瀧坦言一開始非常生氣甚至抑鬱,但隨着時間的推移,他逐漸消化並改變了心態。他將自己的歌曲比作孩子,自己則是它們的父母,他希望通過努力打破這些刻板印象。


汪蘇瀧: 氣到什麼程度,就是會開心、會抑鬱,但是經過幾年消化我現在不評論,因爲你喜歡你太不公平的,可能十評論面是一個黑你的人,你會一直在罵人。我覺得這種抑鬱的心情一直到現在還是有。其實我一個深刻的,就是在去年的時候,我發了一張專輯叫《登陸計劃》,第一首主打歌叫《銀河》,我覺得非常好聽,我自己也特別滿意。那個時候我去評論,裏面評論的第一條,是大家點讚的,裏面第一條評論說這歌好聽,如果給林嘉欣唱也許會火,你知道我有多酸?


他提到,自己在《蒙面唱將》節目中揭面後,彈幕從“這首歌好聽”瞬間變爲“怪不得唱得這麼差”。


汪蘇瀧: 我去年還參加一個要蒙面唱歌的節目。我去彈幕,在唱的時候,這首歌好聽,怎麼。但是我揭面那刻大家說汪蘇瀧,怪不得唱得這麼差,大家一個刻板印象。其實我一開始的時候非常氣,但是之後我會想,我感覺好像這樣。如果每個歌是我的孩子,我是我的孩子,我的歌的父母,我不是一個好父母。別人父母是富二代或者。我因爲我的身份沒有好的一個家庭,可能因爲我的出身,或者大家給我一個有色眼鏡。我自己覺得這是我很難的一個部分,但是會變成一個努力的目標。我希望這兩年通過各種努力打破大家這個刻板印象,可以不要爲我發現一些奇怪的專屬名詞。


音樂世家:從古典到流行

汪蘇瀧出生於音樂世家,父親學習戲劇,後來成爲老師。他從小便生活在音樂氛圍濃厚的環境中。


魯魯: 出身音樂家。你是一個音樂家,好像父親是戲劇。 
汪蘇瀧: 我爸爸學戲劇的,後來做老師,所以我們樓裏面很多音樂老師,每天樓上樓下彈琴,唱歌。 
魯魯: 一開始家都是一個音樂的氛圍,包括你住的那個院子,那棟樓,都有那種餘音繞樑的感覺。


儘管從小耳濡目染,但汪蘇瀧在學習音樂的道路上也有過叛逆期。


汪蘇瀧: 之前打遊戲。你知道,他們學音樂都刻苦,有些人早上六點就唱歌,我在這裏,這些人不睡覺嗎? 
魯魯: 所以小時候那個叛逆階段會父母有些叛逆舉動? 
汪蘇瀧: 會。我記得我考音樂學院的時候,應該初三。我沒有,在家玩電腦。爸爸回來了,他問我爲什麼不彈琴,我說我打遊戲。他打了我一巴掌,然後我就很氣,就離家出走了。我離家出去的地方很聰明,出去走小賣部,因爲我出去,小朋友,去大超市免費很多,餓不死,渴不死(笑)。爸爸很聰明,他知道身上沒有錢還呆了這麼長時間,那超市了。 
魯魯: 呆了多久? 
汪蘇瀧: 我在呆了三天,三餐都在免費試喫解決,喫完東西去圖書館,我去看書,我爸爸找到的時候就在那個圖書館。


初中時,父親給他買了鋼琴,他開始學習古典音樂。高中和大學,他都在音樂學院學習作曲,對古典音樂非常熟悉。但他最終選擇了流行音樂。


汪蘇瀧: 其實初中爸爸給我買了鋼琴,我古典音樂,所以我高中跟大學都在音樂學院作曲的。其實我自己古典音樂是比較熟悉的,但是我做的是流行,我覺得有什麼問題,我覺得反而有時候古典音樂我一個幫助,但是很多人說古典音樂很深奧,流行音樂很淺,我是一個領域都有自己的深奧的部分。


在音樂學院裏,有些同學會認爲做流行音樂的人很“淺”,這讓汪蘇瀧決心證明流行音樂同樣可以很深刻。


汪蘇瀧: 但是我在音樂學院很多同學會覺得流行的人很淺。所以我也努力的一個點,希望向同學們證明流行音樂也可以很深。我一個同學現在中央音樂學院,他排琴,他《萊芙》,他就給我留言說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流行唱片,我懂的。


與蘇運瑩的“極限創作”

在專輯創作過程中,汪蘇瀧還與蘇運瑩合作了一首歌詞。他回憶起這段“極限創作”的經歷。


汪蘇瀧: 我覺得特別的是跟蘇運瑩,就是她幫我寫了一首詞,因爲我們平時也挺好。有一天,我寫完這首,因爲做這張專輯,我不斷有節目在錄製,包括演出所以有時間去寫這個。但是這首歌我寫出來之後,第二天先給一個編曲的,但是我們編曲的只有我們先用歌詞來它到底是陰暗還是明亮。這些東西要,但是我沒有時間,我就給蘇蘇發了一個微信。蘇蘇有件事不靠譜的,我一首歌找你寫詞,但是必須今天晚上寫完,因爲我明天要用。 
魯魯: 肯定大叫。 
汪蘇瀧: 其實我覺得我發出這個,我有點不好意思,好像是過分的要求。 
魯魯: 不情之請。 
汪蘇瀧: 對,但是這是我喜歡她的性格的部分,她回「聽起來很酷,我願意試試」。 
魯魯: 乾脆。 
汪蘇瀧: 對,我覺得一個女孩,我說,一個小時她發了她寫的詞。然後我打。對,這是因爲她寫了一個很甜的歌,我覺得有,所以我說你要試試。她「好,我再寫下」。然後又一個小時她發了第二版,非常好。就是我們現在錄製的作品。 
魯魯: 效率好高。 
汪蘇瀧: 效率超高,所以我這張的時候又採用這種方法,又去深山,但是這次一首都沒寫出來。


汪蘇瀧解釋,這次“深山創作”的失敗是因爲他對這張專輯的自我要求很高,不斷推翻、重複,甚至覺得有些“不知道怎麼做好了”。


汪蘇瀧: 因爲這張專輯我自己說的,大概已經完整專輯了,就是作曲的。我不斷地推翻,不斷地重複,其實上一張專輯我覺得有點好(笑),這張專輯其實不知道怎麼做好了。所以再怎麼,都覺得沒有超越,沒辦法超越,所以一直在重複修改。到第三輪的時候,我大概才知道,第三輪的狀態,包括到第三輪的時候,大概才知道這張專輯我們要做一個 live 的概念。


期待假期,遠離工作

近期,汪蘇瀧的工作狀態一直處於非常忙碌的狀態,讓他倍感疲憊。他渴望能有一個假期,哪怕只是兩三天,去旅行放鬆一下。


魯魯: 我希望能有個假期。其實這個階段從去年開始,到今年一直處於非常忙碌的狀態,因爲我看到那個,你剛纔說的狀態,真的覺得你這個狀態已經比現在好很多。那個讓人好像已經年沒睡覺的感覺。 
汪蘇瀧: 演唱會。 
魯魯: 對,然後一個採訪。就是好像一個錄製,一直眼,所以你平時怎麼去?爲什麼要把自己搞? 
汪蘇瀧: 我希望出去玩。 
魯魯: 怎麼,去哪玩? 
汪蘇瀧: 旅行,隨便去哪,給我時間就好。 
魯魯: 有去? 
汪蘇瀧: 沒有。我去年回來一直到現在。我們四月份,五月份都在忙,基本上沒有休息,我說這樣真的非常累。目前我們六月份沒有工作,我希望公司假,六月份可以給我一週,或者幾天時間,我去旅行。但是昨天他們告訴我我又接了節目,六月份又泡。 
魯魯: 你現在老闆了,還要請假,不給自己? 
汪蘇瀧: 我要請假,因爲沒有人你嘛,所以我自己,但是希望能夠,哪怕能有兩三天假,對我是非常。 
魯魯: 你想去什麼地方旅行? 
汪蘇瀧: 隨便。 
魯魯: 隨便成都?只要離開北京。 
汪蘇瀧: 只要離開北京,只要離開工作就好。


通過這次專訪,我們看到了汪蘇瀧在音樂創作上的嚴謹與創新,以及面對職業挑戰時的堅持與成長。期待他能早日實現旅行的願望,也期待他未來帶來更多充滿“人情味”的音樂作品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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